李道宗一时无语,愤懑道:“我忠心耿耿,报效大唐,为何陛下就是看不到,为何总是猜忌于我。”

    李浩看了看左右,然后笑嘻嘻道:“你如果再说得大声点,让外面的狱吏听到,只怕你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李道宗心中有气,不吐不快,然而李浩说得在理,他也只能忍住,一口饮尽杯中酒,把酒杯递给李浩,气闷低吼:“倒酒!”

    李浩怕他喝醉之后胡言乱语,满嘴跑大象,只给他倒了半杯,李道宗瞪眼:“你舍不得酒啊!”

    “你这人真是……”李浩就郁闷了,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只能一股脑给他倒满,口中嘀咕,“喝吧,喝醉了让你胡说八道,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最好把你一刀给剁了。”

    李浩要是劝他,他可能不愿听,但李浩以这种方式说出来,李道宗反而听进去了,暗暗提醒自己,喝慢点,别喝醉,于是他再次浅饮一口,搁下酒杯,道:“上一次我们相见,你在牢中,我在牢外,这次见面,我在牢中,你在牢外,你还升了爵,晋为蓝田县侯,恭喜你啊,小小年纪便已如此意气风发。”

    “意气风发谈不上。”李浩摆手笑嘻嘻道,“但比你强那么一丢丢。”说着还用小拇指比划了一下。

    李道宗顿时气得胡须发颤,瞪眼道:“你是来故意气老夫的是不是。”

    李浩一脸无辜:“是你自己非要那么说的,我只是顺着你给的竿子往上爬而已。”

    “行了。”李道宗猛一摆手,知道跟他这么扯下去肯定没个头,说不定自己还要被气吐血,不耐烦道,“咱们说正事。”

    “好,你说。”李浩正了正衣襟,摊手让他说。

    李道宗酝酿了片刻,忽然道:“咱们合力扶持魏王上位吧。”

    李浩双眼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老大,半晌,他掏了掏耳朵,开始装疯卖傻:“额……啊呀,你刚才说了什么,我刚才忽然间歇性耳聋耳鸣了,啥都没听到,那个……我家里还熬着粥呢,我回去看火……”说着就站起来准备逃走。

    “站住!”李道宗冷喝一声,李浩定住。

    “坐下!”

    李浩乖乖坐下。

    “休要与我装傻充愣。”李道宗冷冷道,“你就告诉老夫,愿不愿意和老夫一起扶持魏王上位?”

    “为什么是我?”李浩一脸委屈,“我只是个小人物,你想结盟啊,去找那些老杀才呀,比如程老杀才……”

    “放屁!”李道宗冷着脸道,“你以为老夫眼瞎吗,你身负绝世之才,允文允武,如此年轻就能当上柳谷道行军大总管,带兵攻灭高昌,皇上对你也是亲眼有加,皇恩甚隆,封侯拜相是迟早的事!”

    李浩刚想说话,李道宗又道:“况且,你有一个别人没有的绝大优势,你年轻,非常年轻,你的前途,无可限量,再者说……你与太子有过节,太子没有容人之量,他若登上宝座,第一个便容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