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其他人应该不觉得的吧。”太宰治安慰她。

    “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带着笑意问。

    “……”

    有些事情她可以做也可以对其他人说,但是要在当事人的面前说这一种情感——哪怕现在因为再一次的死亡她的激素已经不太分泌了,就算看到他心脏也不会加速跳动——也有一点尴尬。

    椎名真白想要转过脸去,但是又不知为何好像有一种力量把她直直定在那里,眼睛和太宰治保持对视。

    她直直的看着他,他的虹膜是黑色的,晶状体像是北极陆地的薄冰,隔着冰层她能够看见下方悠然游动的黑色海鱼。

    “因为…”她的声音小小的,“想要保护小津。”

    既然能够说出一个开头,那就可以把接下来的全部说下去。

    就好像是一个密闭的房间里面,外面全部都是大海,如果房门一直紧闭着还好,但是只要稍微打开一条小缝,有那么几滴水渗进来,那么海水的压强就会猛地把密闭的大门完全打开,一口气的涌进去把里面的人全部淹死。椎名真白就是这样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说了。

    “因为想要保护小津,但是那个人会伤害我,会继续伤害我,然后也会对小津下手…他说过小津是很碍事的东西,而且我不能够再死去了,再死去一次我就谁都不会认识了,然后就…”

    她语无伦次,说话的时候手指在空气中抓来抓去的作为自己语言的辅助。但是眼睛非常真挚的,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给倾吐出来。

    “而且我…我这几天也学了很多的东西,大家都是这么做的,所以我也就这么做了。”

    “他拿枪杀掉我,我也可以杀掉他,但是杀掉他并不是最保险的,我差不多知道这个黑手党是怎么运作的,以前我杀掉了那三十七个人,所以他们非得杀掉我不可,现在我把那个叔叔也杀掉了,首领在他们心目中的印象应该大于三十七个人吧所以会全力复仇…虽然按照他的说法来说人和人不应该是完全对等的吗?”

    “不是啊,是同一个地位的人和人是完全对等的,比如说炮灰和炮灰相互对等,干部和干部相互对等,至于首领嘛…”

    太宰治不含恶意但是打心里觉得无聊的叹气,“虽然是最优解至上,不过在他眼里看来整个世界应该都是以他

    这个观察者为基准设立的吧,有的时候也可以把自己作为棋子投放到局里面,但是归根结底他的地位都是至高无上的啊。”

    “……”

    椎名真白往旁边看了一下。

    “…那他现在应该很可怜吧。”她怜悯的说。

    “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