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认祖归宗显然不行,对方会认定自己为了脱身而假冒欺骗,那样下场更惨!

    若说自己来自千年之后,就更不着边际了!给唐朝的绿林祖先说穿越,不啻拎着铁锹进茅房——找死。

    灵机飞转,他只好真假参半编造起来:“好汉,我真是少陵冯氏子弟,只因我娘并非明媒正娶而入不得冯氏宗籍,所以我们娘儿俩一直流落在长安城内。”

    听到这话,髭须汉子顿时脸色连变,他不由暗衬道:能说出少陵冯氏不足为奇,不排除见匾起意临时瞎编,关键是他说出了“冯家营子”这一地名,这显然不是巧合!

    略一收拾心情,他沉吟问:“你父名甚?”

    髭须汉子的神态语气表明,问话已脱离了“拷银”范畴。

    见土匪祖宗已然入觞,冯靖不由窃喜,“家父冯二狗,五品边将,偶尔回乡探亲才和我们母子在城里见上一面。”

    “你父的官名叫甚?”【官名:大名】

    “知不道,家母一直唤他二狗。”

    髭须汉子喟叹一声:“我冯氏一族的戍边将卒曾多如牛毛,冯二狗到底是哪一房子弟?”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拐个弯子接着问,“你父当时在何处戍边?”

    “北庭都护府。”

    “现在何处?”

    “晓不得。”

    “你娘作何营生?”

    “乐坊教习。”说这句时,冯靖心里默默跟老娘道歉。因为他未来的老娘是响当当的两院院士、著名核物理学家。

    髭须汉子顿时泫然欲泪,闷了半天才若有所思道:“怪不得你带了这么多胡旋女?”

    听到这话,冯靖悬着的心扑通落地。

    为保护珰珰,从编第一句谎言起,他就要让这些胡旋女和自己有一种合理的关系。髭须汉子最后的语气和用词充分表明,他相信了自己的谎言。

    大唐边将地位尊崇饷银丰厚,往往利用进京公干之机,在长安城里结交相好或另置偏房的现象比比皆是。

    髭须汉子决定不再追问,看来这个与自己长像酷肖的小子是族中某个叔伯弟兄欠下的风流孽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