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具石雕一样,僵在原地许久,四肢无主的爬进棺材,绝望的将戴柯抱进怀里。

    他眼眶很红,死死抱着戴柯,像是要将她柔进自己的身躯,融为一体。-

    “驸马,宫里差人来了。”

    春和手腕上绑着白布,很隐蔽,很难发现。

    因为戴柯以触怒神威的罪名死去,府里乃至皇帝,都不能为她吊唁,只能用这种隐秘的方式追悼。

    林子衍手里端着水盆,僵硬回头时,能看到他嘴边的胡茬,还有那浓重的黑眼圈。

    他声音沙哑,语速迟缓,“……说什么了?”

    “来人是陛下身边的总管,说是陛下圣旨,让您亲自去一趟。”

    林子衍咳嗽两声,不顾嘴边咳出的血迹,吩咐,“就说我病重,无法接见。”

    林子衍曾经也是京城第一美男,清风霁月,高岭之花。就算重病虚弱时,也是个清冷的病弱贵公子。

    可如今蓬头垢面,萎靡不振的狼狈样子,确实无法出去见人。

    “我明白了。”

    春和赶到前厅,回禀总管,“回总管,我家驸马在殿下去世后,便抑郁成疾,如今更是重病卧床,怕是无法来见总管了。”

    闻言,总管表示理解,“既如此,那就别让驸马出来了,将这圣旨交给他吧。”

    春和接过圣旨,从袖口取出钱袋,放到总管手上,“陛下那边,还请总管帮忙掩饰一二,别让驸马为难。”

    “放心,我会酌情禀报陛下的,想必陛下也能理解。”

    “谢总管。”

    林子衍将水盆放在床边的凳子上,拿起里面的帕子,洗干净拧干,轻轻擦拭着戴柯的皮肤。

    他像是擦珍贵的物品,很轻很慢。

    但他自己知道,他只能放慢动作,才能让空闲的时间缩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