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瑾感受到男人身上传来的温度,一瞬间变得安心起来。她低低地“嗯”了一声,“有小志的消息吗?”男人眯了眯眼:“还没有。”“这样啊。”她有些失落,打起精神,“林依依为什么会绑架小志?她想干什么?”“放轻松。”男人握着她的双臂,“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你安心养胎,嗯?”上扬的尾音带着询问却不容置疑的力度,程一瑾垂下脸,抱住他精瘦的腰:“祁泽言,我有点害怕。”“嗯。”“我昨晚上梦见小志了,她问我为什么把她弟弟弄丢了。”程一瑾的声音闷闷的。“不是你的错。”男人淡淡道,“相信我。”“嗯。”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程一瑾抓着他的领子,靠在男人怀里,居然睡着了。祁泽言的眼底化开如墨一般的情愫,抱着女人的腰,也闭上了眼睛。事实证明,在沙发上睡觉的下场就是——腰酸背痛。外面的人敲门的力道很重,程一瑾是被吵醒的。祁泽言睁开眼,按住她想下去的动作,站起身,把她抱去床上。程一瑾乖巧地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男人又弯下身替她理了理被角,这才起身,不紧不慢地打开了门。“泽言。”程萌笑容满面地走进来,“姐姐来了吗?”“嗯。”程一瑾在被子里,垂了垂眼。“她还怀着孩子,怎么又能坐飞机又坐游轮的呢。”程萌叹口气,“我妈怀我的时候连下楼梯都小心翼翼的,还差点流产。”男人闻言,若有所思:“你来干什么?”“啊,你不是在找那个小孩吗?”程萌挑了挑眉,“我刚刚让服务员看了遍船上的客房,都没有找到他,可能是被带去参加晚宴了。”今晚的晚宴,程父会亲自出席,最重要的是,他的恩师也会到场。在场有不少人是冲着那位老先生来的。“麻烦了。”男人眸色微深,“你安心筹备程伯父的寿宴即可,孩子的事情我负责。”“泽言,你又把我当外人。”程萌贴上他的背,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床上,那上面露出了一撮女人的头发。她只是靠了一会,就挪开了身子,祁泽言抿了抿唇,没有计较。程萌又和他聊了会寿宴的事,全程,程一瑾都听得很压抑。直到再次听见门开合的声音,床凹陷下去一块,男人把她抱在怀里:“怎么了?”“你和程萌关系很好?”她撇过头,抑制住心底的酸楚。“合作关系。”男人掰过她的脸,吻上她的唇,含糊不清,“吃醋?”合作关系会什么事都告诉她吗?会贴的那么近吗?程一瑾想质问他,却没有这个勇气。察觉到她心情不好,男人低下头,“你不喜欢,我就和她保持距离。”平心而论,这一场对话里,男人始终是礼貌而疏远的。“算了。”她不想显得自己那么小肚鸡肠,“你现在是不是要和她一起去准备寿宴了?”男人瞧着她倔强的侧脸,嘴角扯出一抹弧度:“不希望我去?”“我不希望有什么用?”她抬起脸,“祁总一向把工作看得比女人重要。”祁泽言没有听出她这句话里的深意。不过他的确有事要做,不能在这里陪她,想了想:“你在房间里好好休息,我晚上来接你。”“接我干嘛?”“程总的寿辰,程家大小姐自然是要出席的。”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程一瑾垂下眼,没有作声。男人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看着她睡下,将被子拉好,才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程一瑾蓦地有些难过。空气一片寂静。原本以为会睡不着,但是她不过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居然很快陷入困倦。……男人关上房门后,脸色冷凝。身旁出现两个黑衣服的保镖。“看好她,出了事,你们自己考虑后果。”他声音淡淡,黑衣人忙低下头应是。祁泽言转身走向另一个房间,房间的门牌标志是红色的,是林依依的住所。房门虚掩,里头传来声音。“不行,要死了,我要死了。”“放心宝贝儿,我有分寸。”女人的呜咽声传入耳中,祁泽言的面色又冷了几分。推开房门,女人惊叫一声。林依依脸色苍白,用被子掩住自己的身体。秦野揽着她坐在另一边,嘴角含笑:“祁总?”“秦少。”“今天风这么大,把您给刮来了?”不在意他语气中的嘲讽,祁泽言语气淡淡:“林小姐和秦少情投意合,颠倒鸾凤,不知林少可知道?”林依依的脸色比刚才更白:“关……我哥哥什么事。”“哦,那看来是我多虑了。”祁泽言说完就要关上门,“告辞。”“等等!”林依依的嘴唇剧烈颤抖着,祁泽言停下脚步,看着她。“你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哥到船上来了?”她越说越慌,就要掀开被子去穿衣服,不顾在场还有两个男人,秦野拧着眉,一把拉住她,“你干什么?!”“放开我!我哥来了,我不能让他看见我这个样子!”林依依剧烈地挣扎,秦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祁泽言站在原地,没什么表情,好像这件事不是他挑起来的。“祁泽言,你来就是为了扰我兴致?”秦野拧着眉,语气不善。“我想要的,秦少知道。大家各自为界,井水不犯河水最好。”男人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可若是有人越了界,我也不会坐以待毙。”说完,也不顾林依依的惊慌,男人直接退出了房间,关上门。房间里,林依依挣脱开秦野的手腕跳下床,疯狂找自己的衣服。秦野的脸黑得难看,掀开被子换上一套衣服,握住女人的手腕,眼睛微眯:“林俊风要来,你慌张什么?”林依依面色灰败,只是念叨着“不能让他看见”,一边哆嗦着往自己身上穿衣服。秦野得不到回应,心情烦闷,一把甩开她:“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