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这头面是替常妹妹置办的,臣妾不该自作主张的送给萧侧妃。这事确实是臣妾做得不对,王爷让我讨回来也是应当的。”

    王爷这两年纳了几位妾室,可还没有哪个像常氏一样,刚进门就闹得府里鸡犬不宁。

    徐太妃冷冷道:“这事你做的没错,常氏什么出身?怎配佩戴点翠头面!”

    前世她两差点相见恨晚,这次进门不过一日,太妃就如此嫌弃她了?宁珺若竟然有些得意。

    但她还是故意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可怜巴巴的说道:“府里上百口人,这庶务看起来简单实则繁琐,那些心酸和委屈且不说,就说我贴补的这几千两银子。

    母妃也知道,这两年几乎没什么赏赐,西北四州又是有名的穷乡僻壤,地方上的税收根本没多少。王府俸禄和永业田的收入,勉强够偌大的王府开支。

    王爷花钱大手大脚,这两年后院的女人越来越多,光靠俸禄和王府产业收入根本不够,臣妾只好用自己的嫁妆来贴补。

    这事本不想告诉母妃,可王爷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心寒。几千两银子虽不是大数目,可臣妾吃力不讨好,以后断然不会傻乎乎的,再拿自己的嫁妆贴补亏空……”

    徐太妃叹了口气,这几年的朝夕相处,王妃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宁珺若说着说着眼泪落了下来,“王爷在外花天酒地,臣妾想着府中子嗣单薄从不过问,可如今为了这等小事就要动手。只怕孩子出生后,府中再无立足之地,还请太妃念在昔日的情份上,准许臣妾和王爷和离。”

    “跪下!”

    徐太妃话音刚落,赵慎行就噗通一声跪在母亲面前。

    “你可知错?”

    看着母妃这冷冰冰的样子,他想也没想就说道:“儿臣知错!”

    赵慎行确实知错了,身为大昀国的凉王殿下,总以为府里有用不完的银钱。这些年他挥金如土,从未想过府里会入不敷出,甚至要用她的嫁妆来填补亏空。

    王妃没进门之前,府里不曾纳妾,中馈是徐太妃在掌管,王爷出手阔绰她是知道的。

    初听府里入不敷出,她还有些讶异,可一想到这两年光丫鬟就添了几批,且不说丫鬟们的月例,就说那吃穿用度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宁珺若揩去眼角的泪花,示意卫嬷嬷将账簿递给徐太妃。

    徐太妃接过来翻了几页,便蹙眉说道:“这么大的事,之前怎么不曾听你提起过?”

    “之前想着铺子收入尚可,太妃和王爷又是真心对待臣妾,就算贴补一些也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