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努力一下的话,就得抛弃这个身体了。”她自言自语道。“成为奴隶,那还不如没有活着。”

    船轻微晃动了一下,一个沉睡着的吕贝克水手被晃醒了过来。他用朦胧的眼睛扫了周围一圈,视线直接从那个女子身上越过,但却什么也没有看到。那女子桀桀地笑了起来,如一个重获自由的鸟儿,直接穿透了船的隔层,一路向上,来到了艾拉所在的第一层。

    达斯特和那个叫亚尔马尔的参谋互相扶着肩膀,醉醺醺地爬上第一层,向着那个女子走来。他们的手里还各自拿着一瓶酒。

    “达、达斯特,我们……今天是不是喝太多了?”

    “这才哪到哪啊,亚尔马尔,你现在不是亲卫队的成员了,是参谋……多喝点没事!”达斯特醉醺醺地说道,“你知道么,我……曾经看到过一个很、很有道理的墓志铭!”

    “墓、墓志铭?”

    “那上面写着……我吃的我喝的,全已被我享受;我做的我省的,终不为我所留。至理名言!”

    “这……这是谁的墓志铭?”

    “鬼、鬼才知道!总之是一个特普伊还是啥的王室成员,墓里面有不少宝物挺值钱,卖了后我小赚了一笔,还清了债务……”

    那女子的灵体原本正在寻找艾拉的舱室,听到达斯特的话,不知为何忽地暴怒起来。她红着眼、咧着牙齿、长发生气地在空气中舞动,就如一头野兽一般朝着达斯特扑去!

    但是,她的身体却像穿透铁笼时那样穿过了达斯特。达斯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抱怨道:“糟糕,头痛了一下,好像真的喝多了。”

    “下、下次喝少一点吧。”

    “行……喝少点,然后用扳棋来一较高下……”

    两人个醉汉跌跌撞撞地摸回了自己的船舱。那女子一路跟随在达斯特的身边,冲着他的耳朵生气地大声嚎叫。但灵体的声音达斯特也听不到,他只是觉得耳朵有点痒,用小拇指挠了挠。

    ——女子是诺斯替派的魔法师,和约基别是一路,修习过灵体。

    但在没有躯体的情况下,她对现实的干涉大致也就只有如此而已。

    她生气地在船舱里飞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逐渐地平静下来——她想起来自己的目标并非达斯特,而是艾拉。

    并且,时间不多。

    除非本人有意,不然,再强大的魔法师也无法直接占据未死之人的躯体。即便对方是在睡眠之中,她也只有在最为熟睡的时下才有机可乘。可由于附身往往会影响梦境,使对方过早的惊醒,因此这种方法也并不实用。只在对方在接近晕厥和昏迷、一时无法苏醒的情况下,她才能真正地占据对方的身体一段时间。

    给艾拉的药水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