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确实也没有这样的打算。
他坐起身，捏捏鼻梁，想起昨日的蛮横性事和自己那声刻意示弱的“小照”，不由胃中泛上一阵酸水。
这世间事，为何总是手段越下作越行之有效呢。宋霞明自哂地想。
摆出什么姿态诱他起意，抗拒到什么程度不显刻意，要说什么话，用什么表情才最能助兴，不都是自己亲自算好的么。如今一切求仁得仁，倒突然自惜羽毛犯起恶心来了？
宋霞明盯着自己的掌心，讽刺地勾起唇角。
也不尽然。或许还因为……发现他竟对自己尚有些情分在吧。
但更可笑的是，就连这点情分，也不能确信。
谁知道吕照霜那一刻的温柔怜惜，是不是哄骗人心的手段——他惯常如此，不是吗？十年前…不，哪怕是五年前，不就是这样将自己骗过了么？事不过三，早该看清的。
他们本就无法交心。
在这个赌局上，心是太过奢侈的筹码，一旦差池分毫，便注定满盘皆输，血本无归。
而他和吕照霜，谁都想赢，谁都输不起。
“醒了？”
正思量间，那人却端着热气腾腾的一碗粥从门口踱了进来。
粥显然是刚盛出来，有些烫了，他放下碗时嘶着气，拿泛红的指尖去捻自己的耳垂，十足少年人的做派，与昨日那个阴郁嗜杀的恶人指挥判若两人。
见宋霞明目光转来，他献宝似的舀了一勺递到人唇畔，笑吟吟的：“我刚熬的，师兄尝一尝？”
气纯盯着那勺缀着碎肉末的白粥，忽道：“我记得你从前最讨厌学这些。”
他这意思大概是不愿吃，吕照霜也不意外，随手将勺子掷回碗中，溅出些滚烫的米汤：“喜不喜欢的，在活命面前，有什么所谓。这是恶人谷，不是你们浩气盟，我不做，就要由旁人做。等东西到我嘴边时，那就不知是热粥还是砒霜了。”
瞥见对方神色，他唇角瞬时落了下去：“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还没沦落到要一个阶下囚来可怜。”
宋霞明挪开了眼，从善如流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昨天的交易，吕指挥没忘吧。”
吕照霜自然不屑在这种事上耍无赖，负手行至窗边，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他：“你以为让祁清川这个不涉阵营的散人以游方之名替你暗中募兵，就万无一失？只可惜你看错了眼，他从来不是什么君子。”
他坐起身，捏捏鼻梁，想起昨日的蛮横性事和自己那声刻意示弱的“小照”，不由胃中泛上一阵酸水。
这世间事，为何总是手段越下作越行之有效呢。宋霞明自哂地想。
摆出什么姿态诱他起意，抗拒到什么程度不显刻意，要说什么话，用什么表情才最能助兴，不都是自己亲自算好的么。如今一切求仁得仁，倒突然自惜羽毛犯起恶心来了？
宋霞明盯着自己的掌心，讽刺地勾起唇角。
也不尽然。或许还因为……发现他竟对自己尚有些情分在吧。
但更可笑的是，就连这点情分，也不能确信。
谁知道吕照霜那一刻的温柔怜惜，是不是哄骗人心的手段——他惯常如此，不是吗？十年前…不，哪怕是五年前，不就是这样将自己骗过了么？事不过三，早该看清的。
他们本就无法交心。
在这个赌局上，心是太过奢侈的筹码，一旦差池分毫，便注定满盘皆输，血本无归。
而他和吕照霜，谁都想赢，谁都输不起。
“醒了？”
正思量间，那人却端着热气腾腾的一碗粥从门口踱了进来。
粥显然是刚盛出来，有些烫了，他放下碗时嘶着气，拿泛红的指尖去捻自己的耳垂，十足少年人的做派，与昨日那个阴郁嗜杀的恶人指挥判若两人。
见宋霞明目光转来，他献宝似的舀了一勺递到人唇畔，笑吟吟的：“我刚熬的，师兄尝一尝？”
气纯盯着那勺缀着碎肉末的白粥，忽道：“我记得你从前最讨厌学这些。”
他这意思大概是不愿吃，吕照霜也不意外，随手将勺子掷回碗中，溅出些滚烫的米汤：“喜不喜欢的，在活命面前，有什么所谓。这是恶人谷，不是你们浩气盟，我不做，就要由旁人做。等东西到我嘴边时，那就不知是热粥还是砒霜了。”
瞥见对方神色，他唇角瞬时落了下去：“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还没沦落到要一个阶下囚来可怜。”
宋霞明挪开了眼，从善如流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昨天的交易，吕指挥没忘吧。”
吕照霜自然不屑在这种事上耍无赖，负手行至窗边，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他：“你以为让祁清川这个不涉阵营的散人以游方之名替你暗中募兵，就万无一失？只可惜你看错了眼，他从来不是什么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