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鬼死于话多,明白吗?”

    那编修被一通话砸下来已经傻了,抖得跟筛糠一样,让人简直无法想象他方才居然还在“教导”太子。

    “滚。”

    最后一个字圆润的从太子嘴里吐出。

    那个时候魏成才是真正算看清了一点太子,他是块涂了蜜的石头,有外面那点甜头就知足吧,不然牙都会全部崩掉。他干爹说过的话也突然响起:“好儿子,你就知足吧,赶上了好时候,那位啊,”干爹指了指上面,“年轻的时候可真是,小太子跟着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而且那位是要真正见血的,毕竟是上过战场的。”

    魏成当时还不信,圣上是他见过最君子的人,简直和圣贤书里走出来的一样,反而是太子……霸道了些。干爹就哼笑一声,“你真以为霸道就可以治住人?”

    嘎吱。

    门开了。

    方才在他回忆里的正主出现,微微眯着眼,笑着叫他名字:“魏、安。”

    方照洵听见陈梭来了立马就告辞跑路,实在不会编坏话啊!他向来都是不爽就直接摆明面上的,让他在背后说人坏话真的很难为他啊,尤其是那人目前还没表现出什么坏心。

    难为不了自己就难为他人,方照洵发现自己每次一字一字地叫这个大总管,他都会忍不住一抖,特别可乐。他也很坏心眼地总是这般冷不防的叫他一下。

    “快进去伺候吧。”

    他欣赏完了就走,吴如海屁颠屁颠就跟上了。

    咏翠宫。

    宫女阿碧手上拎着一个陈旧的木桶,慢慢走向水井。她进宫也有几十年了,但站错了队,落了个来这荒僻宫殿做活的下场。

    只是今日似乎不同往日,她走在杂草丛生的路上只觉得心慌慌,不住地回头,破败的宫殿坐落在身后像一头年老的兽,黑压压低沉沉。

    “阿碧!”

    水桶猛的坠地,“咚”一声,阿碧发着抖,她似乎听到了一道熟悉的童声在呼唤她。

    “阿碧!阿碧!风筝掉啦,阿碧可以帮我捡起来吗?”

    “殿……下?”阿碧年老的脸似乎重新焕发生机,生动的苦涩,泪眼朦胧,声音哽咽:“殿下,奴婢……奴婢为了殿下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