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先前县主定是没有防备,才会被他轻易欺骗了去,倘若你稍微注意些,都能发现他的马脚。”

    其实也不难理解。

    钱县主的成长环境实在是太过简单的,后宅里没有一个女子,家中唯一的长辈便是爷爷。

    爷爷自信有能力能护住这唯一的孙女儿,不让外面那些污秽的事情脏了她的耳朵,所以也不许嬷嬷们教后宅阴私。

    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扮做书生,去同自家爷爷的学生们一起上课。

    学的,都是四书五经,君子之风。

    从来不会想过,一个有妇之夫还能出去骗小姑娘。

    她起身行礼,“钱琪谢过福山县主,若此番你说的确是实情,是我福寿欠你一个人情。”

    福寿是她的封号,是钱老特意去求的封号。

    可见,只真的将这个孙女儿疼进了骨子里了。

    涂清露忙扶起她,“不必,你我同是女子,我只不过是不想你被骗了。再来,他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姐夫……这事儿,是我涂家对不住你。”

    “并不,这是他的错,什么涂家对不住我,是他既对不住涂家,也对不住我,若他当真是这等卑鄙无耻的小人,那可真是该死!”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着。

    恨不得这股火,马上就烧到该死的人身上去。

    说完,她又深深行了一礼,然后匆匆离开了。

    “走吧。”她看着钱琪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晦暗的情绪,“咱们也回去了。”

    如今长姐成了这样,母亲正心烦着,可不能让母亲觉得她没心没肺,长姐都这样了,还有心思日日出去玩儿。

    “快来看看,这慧山先生又有新的画出来了。”

    “当真?惠山先生的画被你买着了?”

    “什么惠山先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罢了,也就你们将他捧的这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