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弥夜心如明镜,他的妥协是为了那个野种,眼中聚积了浓重化不开的戾气,沈琰玉被抛到宽软的床上,清弱的身姿在上面蜷缩,铺着大红软被的床上。

    裹体之物尽数被撕尽,不言不语间,身上多出常人的不分昼夜被玩得糜烂艳穴,被男人的蛮物粗暴的挺入,沈琰玉近来已然习惯了这样强悍的交媾,仅仅眉头微蹙,弥夜进入的异常顺利,滋润着淫液,裹挟着粗强的龙根,糜烂的小花反复吞吐着,似一张进食的樱桃小嘴。

    翻云覆雨之后是难得的恬静,沉默的帝王紧紧搂着清瘦的薄背,因习武而变得粗糙的指腹在怀里人紧实滑腻的肌肤上流转,脸上流露出一点旁人难以窥见看透的欣愉,沈琰玉留意到了,他深知弥夜的脾性,纵使是长达十多年的破裂疏远,也难以更改刻在骨血里的亲密熟悉。

    “我今天见到了小满,是善云带来的。”

    小满自小被他收留在身边,形同如他的义子,善云则是方才给弥夜引路的女官。

    他说得轻巧,像是真的在与亲密无间的枕边人汇报一天的行程,如同他们之间从无嫌隙。

    抿紧了唇的俊美帝王忍不住配合的“嗯”了一声,他当然知道这些的,怀中人如今是自己的阶下囚,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善云带小满来见沈琰玉定然是他授意的,沈琰玉也清清楚楚这些,此番这样说好像要与他拉近距离。

    他总是知道要怎么不声不响的去贴近他的,自小如此,不然怎么会哄得他晕头转向,才会被抛下了也念念不忘,像一头可怜的狗跟在后头苦苦哀求,即便如今被拔了爪牙、斩断了双翼,沦为自己的掌中雀,却还要让他拿捏着最脆弱的心脏。

    但明知如此,明知他有目的,弥夜还是忍不住会因他微小的讨好举动而沦陷,对外冷情如雪恍然仙人的圣洁国师,永远只会对他一个人无害而柔软。

    也因此弥夜恨极也嫉妒极了那个曾经占有他,让他生下孽种的男人,那个人早已被他挫骨扬灰,旧怨却难平,他怨恨沈琰玉,却也不忍再继续伤他,就只能将刻薄迁怒到那个无辜的、沈琰玉视如珍宝的孩子身上。

    让人赞扬的文韬武略英明神武的帝王,在沈琰玉这里变得像个黏酸吃醋善妒的孩童。

    不得不说沈琰玉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讨好了弥夜,也刺疼了弥夜。

    直到插得烂红的肉穴又再次被蛮狠挺入,沈琰玉才明白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他不该心急的,弥夜还没有软化到对他慈悲的时候。

    但是今日见到了小满,悬着的一颗心稍放的同时,他做不到不去想他的孩子。

    那个孩子年弱,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养大,不曾经历半点风霜,是他在失去弥夜之后唯一的慰藉和念想,他怎舍得他受半点苦,此刻又如何会不牵肠挂肚。

    初初被锁入深宫之时,沈琰玉对弥夜不是没有过仇怨的,但他记挂仍旧囚在牢狱里的慕凌,不敢再刺激弥夜。

    沈琰玉知道,小满只如他的养子,弥夜尚且能容忍善待,凌儿不同,弥夜以为他是那个人的孩子,不明真相,他免不得要苛待。

    弥夜不知道凌儿是他与自己之子,这除了误会和弥夜的疑心,也有沈琰玉后来心灰意冷的放任。

    事到如今,沈琰玉并非不懊悔一直任由弥夜误会慕凌是他人之子,但已经追悔莫及,弥夜这些年疑心病重,对他全然没了信任,他们之间早已难以三言两语说清,如今就是如实相告,弥夜恐怕也只会以为自己是为了救凌儿而故意编造谎言骗他,只能是适得其反。弥夜不会相信他,而他也确实曾经被迫雌伏于另一个人身下,但即便那是逼迫,在那个人故意设计之下,弥夜也始终认为他是心甘情愿,因为自己起初接近他确实是别有有目,后来也有逼不得已的欺骗和背叛。

    弥夜早对他恨之入骨,如今被剪断羽翼的沈琰玉算是已经领教到了,这些年不声不响,他早以为对方忘情,然而他其实却是在暗中蛰伏,要让自己失去一切体面,毫无尊严沦为他的禁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