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粥一年来的霉气仿佛都集中到了这一天,遇见宋舒白后,这种霉气更加明显。

    上车撞到车门,刚坐下时,随身携带的美工刀不知道怎么露出个头,把价格昂贵的真皮车垫划了道口子。

    沉粥深吸了口气,刚要开口谈赔偿的事,宋舒白侧头瞥过去一眼,像是在笑。

    沉粥到了喉咙的话被他一个眼神给硬生生噎了回去,大不了等会儿到银行一并赔给他。

    宋舒白指尖点了点方向盘:“带着刀来见我,对我这么防备?”

    虽然本身并非这个意思,但:“对,就是防你的。”

    沉粥坦荡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来她是故意气他,还是真心话。

    车里开了空调,车载香水攀着氧气缓缓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是一种能让人放松的浅淡香气。

    沉粥平静下来后觉得这香味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味儿,目光带着点探究地朝车载香水瞄去。

    烟蓝的棱形水晶瓶,里面盛着三分之二的透明液体。

    “喜欢这个味道?”宋舒白用食指拨了下那瓶车载香水。

    沉粥回过神,看他:“你的东西,我全都没兴趣。”

    否定的是“他”的东西,而不是香水本身。

    宋舒白弯了下嘴角,看起来居然有点愉悦:“嗯,你没兴趣。”

    沉粥不想再看见他,索性闭目养神。

    过了没两分钟,她听见他又开始没话找话了。

    “这个点……”

    沉粥睁开眼睛:“你的合作伙伴会很乐意和你多说几句话,但希望你能搞清楚,我并不是你的合作伙伴。”

    宋舒白喉结动了一下,褐色的眼睛表面迅速铺上一层郁色,嗓音低沉。

    “沉粥,我脾气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