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麽？」夜市入口前，岑蔚然停下脚步。面，我停顿了一下，摇头说：不要。「面不要？」岑蔚然好奇地看了我一眼。「嗯！」柏睿点头附和，「今天不要面。」因为读书团的关系，我们偶尔会一起吃饭，有时候是开始前的晚餐，有时候是结束後的宵夜，日子久了，多少都知道一些彼此的喜好或习惯。像是我和柏睿喜欢吃面食，佑丞喜欢水饺配酸辣汤，汤姆喜欢各种r0U类，岑蔚然和苏唯星则b较随和没什麽明显喜好。「吃火锅怎麽样？」佑丞不加思索地指着前方一摊石头火锅，「这种天气吃火锅最适合了。」「好。」岑蔚然立刻举手，「我喜欢吃火锅。」「我也赞成。」柏睿和汤姆也跟着举手。可以吗？我问存在感b柏睿还要薄弱的邱涵育。她轻轻点头，脸上一如继往地挂着平易近人的亲切笑容。虽然一样不Ai说话，但邱涵育的眼神和苏唯星相较之下明显柔和许多，可能是职务关系，前者总是轻声细语地拜托我们作业要按时缴交，而後者出场时则是挟带着一GU被戏称为nV杀手的超强气势。「共锅就不会被班长发现我们刚才偷吃牛r0U面了，」点完餐，佑丞以只有我能听到的音量说，「我聪明吧！」每次听到佑丞洋洋得意地说「我聪明吧！」我都觉得既好气又好笑，他自以为的天衣无缝，事後都证明这件天衣不仅有缝还特别大洞。谁在跟你偷吃，我们可是吃得光明正大。我才不在乎岑蔚然会不会发现。「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生命共同T，知不知道什麽叫义气？」佑丞握拳，一样也不在乎我理不理他。义字倒过来写不就是我王八。我淡淡地说，傻瓜才讲义气，尤其对象是你。「好啦好啦！拆字大师好。」佑丞敷衍地拍了几下手，「总之别拆我台就行了。」只要大爷舍得花钱，我谄媚地笑说，小的们肯定守口如瓶。「真的是x1血鬼。」佑丞用力地搥了我一下。夜市的石头火锅不管在哪个城市都是相同面貌，红sE长桌搭配黑sE圆凳，小型瓦斯炉上方放着黑sE石锅和一群又一群围着取暖的人们。入座後，老板先是倒油接着点火热锅，再依序将洋葱、蒜头、r0U片放入拌炒，瞬间一GU热气夹杂香气扑鼻而来，令人不禁食指大动。果然，冬天就应该吃火锅，尤其是身处户外又低温的此刻。等待火锅煮滚的空档，我们七嘴八舌聊着今天所发生的趣事，汤姆还顺道提到了陈歌安那鬼哭神嚎的惊人歌声，惹得大家笑声连连。看来深受其害的不是只有我。「你们几个，」岑蔚然脸上笑容还没褪去，「今天好像特别客气？」虽然有持续动筷，但速度还是让我们泄了底，平时虽说不上狼吞虎咽，但也绝对不是如此细嚼慢咽。你不知道吗？我昧着良心回答，我们最注重用餐礼仪了。「我、才、不、信。」岑蔚然缓缓摇头。不信你问十七号，我把问题丢给佑丞，他说自己从小就是餐桌礼仪王。佑丞专注地吃着沙茶酱上的葱花，表现出餐桌礼仪王该有的做作模样。「十七号，」汤姆没放过他，「妈妈说做人要坦率啊！」「那是你妈，」佑丞低下头小声回嘴，「又不是我妈。」「你们吃过了吗？」岑蔚然问。答应不拆台的，所以我们都没有回答，只是意有所指地将目光移到佑丞身上。「那个．．．．．．」佑丞犹豫了一下，才语带含糊地说，「刚刚只是因为太饿，所以才稍微先吃一点点面，以免T力不支走不到这里。」不只一点点面，还有一点点豆g。我补充。「不只一点点豆g，还有一点点海带。」柏睿说。不只一点点海带，还有一点点猪耳朵。我接着说。「不只一点点猪耳朵，还有一点点花生。」柏睿又说。「别忘了还有牛腱，」汤姆一脸陶醉，「卤牛腱真是好吃。」「对对对，都一点点一点点的。」佑丞尴尬地笑了笑，「难怪大家现在还有点饿。」还饿就多吃一点。我趁机捞了几条没人Ai的小热狗到他碗里。「那我不客气了，」岑蔚然舀了一大匙火锅料给邱涵育，「小妞我们多吃一点。」我偷偷观察佑丞，他虽然表面看上去一付轻松自在，但脸上那份尴尬却没有完全褪去。或许，也只有在这个经常感到别扭的青春岁月，才会为这种芝麻小事傻傻纠结。吃完火锅，我们继续随意走走看看，夜市范围算大，除了各式小吃之外，还有许多卖衣服、饰品、玩具、五金用品和游戏类的摊子。「失算。」汤姆露出可惜的表情。「真的。」柏睿笑说。原本要拗佑丞请客的，但岑蔚然和邱涵育坚持不肯，连累原本打定主意要白吃白喝的我们也跟着荷包失血。没关系，还有很多机会。我四处张望，看看有什麽东西适合拿来敲他竹杠。「最好吃Si你们。」佑丞故意用肩膀撞我。我们说好要把你的旅费全部吃光。每次看他到他掏钱时的苦瓜脸都觉得特别有趣。刚认识时佑丞很会装穷，有一次我们吃完饭要结帐发现身上钱不够，他才b不得已，默默地从袜子里拿出一张千元大钞。後来他的解释是因为当时大家还不够熟，所以不想暴露出他富二代的身份。但，他真的不是富二代，充其量就只是个零用钱b小学生多一点，且自我感觉良好的中学生罢了。「记、住、我、一、定、会、报、仇、的。」佑丞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用力地说。好好好，我会牢牢记住的，我指着前方不远处，简大爷，你看我们先来只霜淇淋降降火如何？「我也要。」柏睿和汤姆异口同声。「不过，」掏钱的时候，佑丞一脸疑惑，「这种天气为什麽要卖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