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克尔没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那圈淡色红痕,讷讷地开口,“霍滦上将出任务得小心,手腕伤重了可不好。”

    霍滦淡淡地应了一声,整理衣袖的动作间,不经意将袖口弄上去了一点,晃眼一见腕骨附近那一圈久不消散的牙印。

    “小猫生气的时候咬的,不碍事。”霍滦上将意有所‌指,“好好学习。”

    “啊?啊。”伊克尔愣愣地点头,等到霍滦走了,他才缓缓回神‌,“霍滦上将说的小猫不会是时弋导教……吧?”

    同伴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伊克尔,语重心长地说道‌,“好好学习,不出意外,接下来一段时间你都要在设计作业上要死要活了。”

    伊克尔崩溃。

    容纳百来人的听讲室内,学生们正襟危坐,纸稿的设计书整齐地铺在桌上,等待着有人检查翻阅。

    还未到上课时间,时弋从前门进来,就在讲台上静静地翻阅起教案。

    经报告会之后,他已经特别允许不用授课。

    只是,偶尔会来给太忙的教授导师代课。

    “导教,可以麻烦帮忙看一眼,这个冷凝程序是哪里出问题了吗?我已经算过好几遍了,数值依旧是无穷。”

    时弋放下教案,湛蓝的双眸微微转动,先是向上看了一眼来人,而‌后才垂落下去,认真的看起算法。

    “引用的埃里克教授前年论文‌里的算法吗?”时弋声音很淡,尾音却带着一点上音,让人很自然地就亲近,“埃里克教授的论文里,这一部分算法并没写完善,我把完整的写给你‌,你‌再算算吧。”

    “啊,好的。”

    时弋半撑在讲台上,耳边碎发散落了一绺下来。笔端微动,不稍一会儿,完完整整的算法就落于纸上。

    抬头将纸递给旁边那位人的一瞬间,忽而见到时白从门口进来,静静地在前方站了一会儿。

    等到问问题的人察觉到一点气氛不妙,他拿了算法,悻悻地下去了,跟身旁的同伴嘀咕一声,“时家的不是都在接受审问吗?我听家里人说,时无呈的罪名基本都定了……时白,怎么还能来这儿啊?”

    “找时导教求情?听说这个案件交由霍滦上将处理了。”

    “不知道,诶诶诶?他上讲台了!不会是要对时导教做什么吧?我们要不要……”

    不等下面的人做出什么反应,时白只是敢向前走了一步,堪堪站在讲台边缘,“时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