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渠又是一笑,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

    作为一只社畜,向渠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刚结束演讲,就把静音状态调整为响铃。

    正和付为征走到停车位置,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再次猛烈地震动起来。

    向渠和导师打了个招呼,随后走到一旁,调低音量将手机稍稍拿远了些。

    如他所想,电话刚接通,中年男人粗大的嗓门夹杂着汹涌的怒火噼里啪啦砸过来。

    “你死哪去了,还是聋了啊,给你打这么久电话不知道接……”

    向渠没说话,电话那端的人像是想到什么,语气缓和下来:“小渠啊,你这一个人在外,电话打不通,做爸爸的很担心,也是一时心急。”

    向渠面上没有一丝变化:“有事?”

    “你看看你这孩子,我是你爸,你是我儿子,当爸的关心儿子天经地义,没事我还不能给你打个电话了?”

    向渠低头看了眼腕表,快到另一个任务的时间了,语气平平:“我挂了。”

    “哎哎,别挂别挂。”

    “是这样,你弟不是要上重点高中了。”

    “你也知道,他是拿钱进去的。怕他跟不上,我和你妈想着给他报个培训班。”

    向渠没说什么。

    养父继续操着大嗓门道:“这样,你再给家里打两万块钱。”

    十八线的县城,对童工的限制并没有那么严格。

    养父母的儿子出生后,每次饭桌上多的那双属于向渠的筷子和饭碗就变得碍眼。

    从那时候起,还在上小学的向渠中午和傍晚放学后都会去楼下小饭店给后厨帮忙,有时候洗菜,有时候踩着凳子挂在料理台前刷碗,以此来换取每天的午饭和晚餐。

    回到家还要照顾刚出生不久的新生儿。

    往往是向渠一边照看弟弟,一边写作业,经常一整晚就这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