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是不是有点儿武功?

    他还没弄清楚这件事,就感觉有一个健壮的臂弯拦腰抱过了自己,而春兰则萎靡在地,叫不出声,惊慌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发现自己被提着,在亭阁楼台之间腾高窜低,隐隐地,传来了几处狗叫之声。

    陈府的围墙真是高啊,陈潜无声的感慨,这匪徒是不是带着自己飞跃高高的围墙呢?

    说实在的,陈潜心里是有几分期待的,这样的经历,前世怎么能遇得到?

    他想象着这名英俊的少年挟着自己飞越那高高的墙头,月光朦胧,隐隐照得见他如刀削一般的脸,自己倚在他的怀抱,暖香满怀,未免心生暇思,生出小儿女的幻想。

    他在沉思,少年匪徒也在沉思,望了望那高高的墙头,又望了望他,陈潜想说,我不肥,才九十来斤,别害怕,你能带我飞过去的,我不怕掉下来,反正已掉了一次了,上一次,还是从八千米的高空呢!

    可惜,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少年匪徒感觉到了他灼灼的目光,眼神有些闪躲,脸有些发红,正奇怪间,那少年匪徒一声不响的把他放在一棵大树底下,默不做声地走到墙边,拨了拨,双手一抱,把倚在墙根的一蓬乱树枝给抱到了一边,露出一个半身高的洞口。

    如果陈潜能说话,他必定会失望的道:您老,就叫我钻狗洞?这跟风花雪月情思相差何其的远?叫人绮念刚升,马上消失得了无影踪。

    可惜,他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被点了哑穴呢!

    那少年匪徒冰着一张脸,重提了他的腰带,向洞口走去,陈潜被颠得浑身发痛,还好,这腰带够结实,抵得过前世某些化纤纤维带了,自己的脸不会朝下的跌了。

    钻出了狗洞,那少年一声呼啸,远处奔来一匹马,马蹄之声在黑暗之中传得老远,陈潜心想,这陈府的人怎么啦,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派人来看看?

    陈潜横放在马上,随着马儿向前奔跑,胃中的酸水一波一波的涌了上来,顶得生疼生疼,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正想着,马儿却停了下来,他微抬起头,向前望去,前面一字排开,黑衣劲装,腰杆笔挺的一群人无声无息的坐在马上,仿佛与黑夜融于一体。

    少年匪徒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了去路?”

    对面的人没有答话,陈潜事后才想明白,他们是懒得答话,带头一个懒洋洋的挥了挥手,两个黑影脚一掂,从马鞍上飞起,陈潜只听见扑扑两声,感觉身子一歪,就失去了知觉。

    他想,他妈的老天爷,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穿成不男不女也就罢了,还是一位生命随时处于危险中的不男不女!

    老天爷不兴这么阴人的!

    马二是一名半瞎子,看人总是朦胧不清,天上圆圆的月亮看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虚虚的大圆光影,而蓝蓝的一望无际的海洋,在他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片蓝影而已。可他知道,就算他什么都看不清楚,这海船上的人还是怕他,就如同他怕自己的主子一般,暗网,就是他的主子,这张遍布富国的情报网,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人设立的,但马二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就够了。

    马二,原来是这片海域上最大的海盗头子,什么生意都做,与其它海盗头子不同的是,他尚有一丝良心,所以,当那人找到他的时候,这丝良心救了他,他成了那人的手下,替他管理着这片最大的海域,暗中收集传递消息,竟管他不知道这位衣着青衫头戴纱帽的年青人是谁,但他知道,只有跟着这位年青人,就不必再过那种提着头颅舔刀口的生活,而且,会生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