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听候发落则要等到皇上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说,想不起来就算是捡了便宜,像他这种芝麻绿豆的小官,又怎会让皇上念念不忘?

    当然仕途也止步于此了。

    亭长闭了闭眼,想必其余的那些官员此刻都进了大牢,相比之下他这个下场算是不错的了。

    孙怀仁朝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轻笑了声又说道“不过张大人,皇上没处置你,可不代表你就没事了。”

    亭长猛的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孙怀仁。

    “阳山县已经发出缉拿通告,你的原配张氏以及外室桃红状告你居心叵测,构陷原配并将之逐出家门,以及纵容桃红引毒妄图嫁祸他人。”孙怀仁冷笑一声,看了眼左右的衙役,“请张大人跟几位官差走一趟吧。”

    这些衙役都是孙怀仁从县衙里带来的,他们一众官员一起来到辽南府上任,每到一处将犯罪的各级官吏羁押起来,到了他这已经是最后一站。

    之前在阳山县的时候,正赶上原阳山县县令在审张氏状告锦阳镇亭长无故休妻,并且嫁祸原配与男子私通一案。半路又来了个桃红,状告锦阳镇亭长让她给自己下毒,并且嫁祸给仙客来。

    孙怀仁和新任的县令并没有急着表明身份,而是站在县衙门外面看着。

    原县令本就因为之前灾银贪墨被赵九发现的事,对锦阳镇亭长怀恨在心,当堂判处将亭长缉拿归案。

    正准备派出衙役们去带锦阳镇亭长的时候,孙怀仁才和新任的县令出现,宣读了圣旨,将原县令看押,新县令即刻上任。

    并且按照原县令审判的,派出衙役和孙怀仁一起来到锦阳镇。

    “什么?”亭长一下子瘫软在地上,乌纱帽也歪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孙怀仁,直到衙役们过来抓他的时候才猛的挣扎起来,“诬陷,她们是诬陷本官,本官绝没有做那等丧尽天良之事,本官冤枉,冤枉啊……”

    孙怀仁只是冷哼了声,一甩袍袖走向公案前。

    李师爷立即凑上前来给信任的亭长问好,“孙大人,大人一路车马劳顿,不如先去后堂休息片刻。”

    孙怀仁瞥了他一眼,又看向跪满了一地的众人,“案子审到一半岂有放下的道理?继续。”

    说着孙怀仁坐到了公案后,眼睛扫视着跪了一地的陈家众人,“本官之前在门外已经听候多时,你们并未通匪,不过是受到株连,现本官宣判,陈家众人无罪,当堂释放。”

    而后又看了看陈志义,“你……”

    “大人,他是仙客来的东家,叫陈志义。”李师爷极有眼力见,见状立马凑上来介绍了陈志义的身份。

    孙怀仁点了点头,“你无辜受刑,官府理应予以安抚,给你纹银十两回家休养去吧。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