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从马车下来的时候,反绑他双手的牛筋绳已经解开,他的丹田内力被西门无痕封住,无法调动内力,如今又远离咸阳城,西门无痕对他的戒备自然会放松一些。

    只是齐宁心里也清楚,就算自己丹田未封,面对西门无痕和洪门道也未必是对手。

    西门无痕在江湖混迹多少年,那是狐狸中的狐狸,齐宁所懂的手段,西门无痕无有不清,是以齐宁根本没有想过在西门无痕面前玩弄小手段脱身,心知要想从西门无痕手里脱身,还真是要等待稍纵即逝的时机,也许那样的时机永远都不会到来,但在时机到来之前,自己还是老实一些好。

    他心中自然也有些恼怒,知道西门无痕声称要带自己前往大雪山谢罪十有**是胡说八道,但西门无痕的真正意图到底是什么,他一时半会还真是摸不透。

    自己好歹也是娶了他女儿,可是这老家伙竟然丝毫不念及自己是他的女婿,不但胁迫自己前往大雪山,而且还将自己双臂反绑甚至蒙上眼睛,如同对待囚犯一样,这实在让齐宁心中窝火。

    下了马车,齐宁活动了一下手脚,只感觉身体有些发虚,这时候才想到自己昏迷已经三天,这三天水米不沾,体力自然匮乏,舔了舔嘴唇,几天没喝水本就缺水,再加上天寒地冻,嘴唇已经有些干裂,这时候还真是想着有一大碗热腾腾的米饭放在自己面前。

    夕阳已经落山,天地一片苍茫,西北幅员辽阔,但人口却不算多,放眼望去,天地空阔,或许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地上的泥土也有些发硬。

    这明显不是一条官道,实际上西北修建的官道并不多,这条道路实际上也算不上道路,边上有一家酒铺,迎风飘动的旗子上写着“酒”字,这里地处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能遇上一家酒铺,还着实不容易,想来从此处经过的旅人若是见到这家酒铺,必然会进铺子里面吃杯酒暖暖身子。

    洪门道将马车停好,这才先进了酒铺,片刻之后出来道:“神候,可以进去了!”

    三人进到酒铺内,里面已经点上了灯火,一名伙计跑堂,简陋的柜台后面是名胖胖的掌柜,那伙计安排好三人坐下后,洪门道点了酒菜,那伙计到了后堂,很快就端了酒菜出来,摆在桌上。

    菜肴是西北最常见的卤牛肉和一碗炖羊骨头,齐宁腹中饥饿,倒也不失礼数,看向西门无痕,西门无痕却没有动筷子,齐宁笑道:“神候,尝尝西北的特色。”

    西门无痕这才开口道:“你几日未食,可以先用!”

    齐宁道:“那不客气了。”自己给自己倒了酒,夹起牛肉便即食用起来,他已经感受到西北的寒冷,这牛肉和烈酒都是御寒之物。

    西门无痕道:“出门在外,还没有弄清楚食物里有没有毒,就敢大快朵颐?”

    “跟你去大雪山,也是九死一生,既然如此,也就没有什么怕得了。”齐宁笑道:“死在逐日法王手里,总比饿死在半道

    上强。”

    西门无痕“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五师兄,我以为你是个老实人,现在看来,你这些年在北汉锻炼了演技,连我都没有看出破绽。”齐宁饮尽杯中酒,自己又斟上一杯,笑道:“那天晚上你让我见的人,根本不存在,你不过是奉了神候的吩咐,才安排了那么一处。你知道我对北堂庆的生死一定很感兴趣,这才引我过去,若是换作别人呢,恐怕是骗不了我,可是我心里想啊,你是神侯府的人,是我岳父老丈人的部下,又是我妻子的师兄,也算是自家人,怎么着也不会害我,谁知道!”摇头叹了口气。

    他语气中满是嘲讽之意,有意要嘲弄西门无痕和洪门道。

    西门无痕冷笑道:“你也不用阴阳怪气,你有什么怨恨,冲着老夫过来,老五奉老夫的命令,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