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露扶着腮帮子,答非所问:“……苣姬办得到?”

    苣静唇角上扬:“以魏家少脉主母的名义,这点算计,又有何难?”

    姜朝露看了她一会儿,眼前的女子好像刹那间,就变了一个人。

    名门千金,忠烈之后,官场上的诡谲和博弈,是家族和血脉刻在她骨子里的赠礼。

    哪怕国破家亡,流落异国他乡,这一份骄傲和手段,也是她炉火纯青的传承。

    是了,差点忘了,她苣静,也是曾经站在巅峰的存在,魏家有她,是福气。

    姜朝露移开视线,压下心底翻涌的酸涩,轻道:“如此我就放心了,多谢了。”

    苣静商讨了些细节,遂告辞而去,大殿白雾般的水汽里,姜朝露失神了很久。

    秋雨淅沥,打在她心头,细细密密的痛。

    她猛地从软塌起身,撑着腰,跌跌撞撞的往后苑去,一眼见得魏凉正在扫落叶,秋风影里美得像一幅画儿。

    她向他跑过去,急切的扑进他怀里。

    “怎么了?”魏凉搂住她,惊疑不定。

    “魏凉,你说,我是你妻。”姜朝露没有抬头,就脸埋在男子胸膛里,嘟哝道。

    魏凉愣了愣,但只是片刻,就轻轻一笑:“阿葳,是魏凉三书六礼娶的妻。”

    姜朝露发出餍足的一声叹,不说话了。

    宫人乌泱泱的追上来,哭天抢地的嚎:“姜姬您不要跑,小心肚子啊……”

    秋雨滂沱,将帝宫笼在了朦朦的白雾里。

    榴花宫。

    赢江看向站在堂下的官吏,僵脸:“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找我,把我往火坑里推呢。”

    那官吏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便是我秦国如今剑指燕王,谁又敢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