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江唬得跳起来,确定门窗都已关好,宫人都已屏退,她按住胸口,厉声道:“你是秦国的使臣,便该知道何谓祸从口出!”

    官吏翻了个白眼:“我秦国即将攻伐吴国,彼时连燕国都在铁骑范围以内,灭国或者不灭,一念之间而已。”

    赢江闻言怔悚,头无力的耷拉下来,喃喃:“是啊,你们要攻吴了……”

    官吏没了耐心,把话题扯回正事:“按照之前的计划,江公主确定了么?魏沧的踪迹。”

    “苣姬在与姜姬密谋什么。”赢江沉了沉心绪,正色,“苣姬能拿主意,只能说明,长脉的魏沧短时间回不来。因为魏沧向来不喜钱姬插手外宅事,他回不来,家权就顺移到少脉,苣姬代替魏凉行使家权,帮姜姬做事。”

    官吏大喜:“很好!魏沧短时间回不来,燕无良将,我秦国大业可成也!”

    “恭喜。”赢江面无表情的两字。

    官吏看向她,言语间丝毫没客气:“这次事情办得不错,下一步,就记得我秦攻吴之时,你携燕王去秋收祭典,把伉俪情深,秦燕交好的戏演足了!”

    赢江心里咯噔一下,突然间想通了什么,目光变得嘲讽:“灭国或者不灭,一念之间而已?呵,如果真有实力灭,何必要我演戏,装什么秦燕交好,来试探燕王?”

    官吏微眯了眼,眸底霎时划过一道凌冽。

    赢江嘲讽愈浓,续道:“只怕是攻吴就劳心费力,无力再攻燕国,所以需要暂时稳住燕国这个盟友。”

    顿了顿,赢江声音变得诡异,咯咯笑起来:“荒唐!吴燕毗邻,秦攻吴之后,你以为燕国不会担心?你以为凭着我做戏,燕国还能相信秦燕交好?”

    官吏噔噔瞪冲上去,竟是猛地伸出手,一把掐住了赢江的喉咙。

    女子痛苦的呜咽着,眼睛凸出来,都还满是嘲讽。

    “记住,江公主,你是秦国的一条狗,三日后给我答复,只有两个选择:做或者不做。”官吏恶狠狠的,完全不把赢江放在眼里。

    燕国的夫人,秦国的公主,此刻在他手里挣扎,真的像一条狗。

    “还有,守好口风,两军交战情报为上,如果任何消息流出去,有你好看!”官吏终于松开手,将赢江扔到地上,便要离去。

    秋日昏昧的大殿里,赢江的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她只感到青砖地上的寒气,一丝丝,一缕缕,将她的心绞得稀碎。

    “好,我做,但我有个条件。”在官吏离去的最后一刻,赢江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