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润雪白的指尖落在他孔武有力的臂膀上,如同一团棉花一般,软软的,痒痒的。

    薛谦甩开她的手,转过身去,语气闷闷的,“不用管,反正死不了。”

    “是死不了。”桑榆顺着他的话说,“可会疼不是吗,你现在是我的护卫,我得对你负责不是吗?”

    “我告诉你啊,你别看这只是个小小的伤口,可万一要是恶化了,那可是会死人的。况且,放着不管,你难道感觉不到疼吗?”

    女子清润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絮絮叨叨的非但没有让薛谦觉得烦,反而是失了神。

    自他记事以来,好似从来没人问过他疼不疼,好似只要他死不了,其他就都无所谓。

    他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

    可他和她相识都不到一个时辰。

    “喂,你想什么呢?”见他失神,桑榆在他眼前摆了摆手。

    薛谦回过神来,淡淡道:“没什么。”

    良久,他又问了一句,“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

    “啊?”桑榆一时愣住,随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反问道:“只是担心你的伤,便算好了吗?”

    男人点头,认真的模样,让桑榆觉得心酸。

    该是怎样的生存环境,才能让他对一点小小的善意便定义为好。

    她笑了笑,看着他道:“可能是因为你也是个好人吧!”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想来也坏不到哪里去吧。

    随即,她忽然想到那太监给她的地图上,五里亭附近是有一条河来着。

    她眼睛一亮,拉着他的袖子道:“我知道哪里能帮你清理伤口了,跟我来。”

    两人沿着街道一路往前,穿过集市,果然看见有一条溪流。

    “你等会儿。”桑榆放开他的袖子,从身上摸出自己的手帕,走到河边用水浸湿,又折了回来,“可能会有点儿疼,你忍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