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它好吗?”桑榆反问。

    “应当是好的吧!不是有许多人削尖脑袋都想去那个地方,立于权力巅峰,享尽世间富贵。”

    “呵。”桑榆轻笑,手底下飞快的将帕子打了个结,“权力越大责任越大,那皇宫,看着气派豪华,但其实就是一所繁重的牢笼,进了那里面的人,会身不由己,会利欲熏心,也会丧失本性,我不太喜欢。”

    话音刚落,她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怎么了?”薛谦感觉有些莫名,明明是很沉重的话题,她咋还笑了。

    “你是不是很怕上药?”桑榆看着他的眼睛问。

    男人眼睛瞪得大大的,意思是怎么可能。

    “可我听见你心跳很快还很乱。”桑榆觉得是他死鸭子嘴硬,毕竟这伤药她也用过,是真的挺疼的。

    见薛谦满脸的不可置信,还用手去拂胸口,桑榆失笑地摇了摇头,开始收拾地上的瓶瓶罐罐。

    薛谦也这才发现,原来那混乱的心跳声,竟然是他的吗。

    “好了,不聊我了,你那呢,怎么弄成现在这样的?”她用下巴指了指他的伤口。

    薛谦从方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缓缓道:“我父母双亡,无牵无挂,为了糊口,就做些拿人钱财□□的事。”

    “你……”桑榆抬头看他,他以为他的伤是和谁打架弄的,原来是他去杀人。倏然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艰难地开口,“你要消的灾,不会是宫里那个东厂督主薛谦吧?”

    书中提到过,东厂督主薛谦会在今日遇刺,宫中混乱一片,所以她才能趁着这个机会偷跑出来。

    而此人是她在城外遇见的,身上的伤口是新的,伤口又呈一个较长的月牙型明显就是被狭长略弯的绣春刀的给砍伤的。

    “为何你会这么觉得?”骤然被提到自己,薛谦不免觉得有几分好笑。

    桑榆自然又把自己猜想的理由说了一遍,见男人只笑不说话,她更笃定了。

    “你还笑。”她拉着他起身,“那东厂的人可不是好惹的,你居然还在这悠然自在的不当回事?”

    “不就是个太监吗,用得着你这样小题大做?”薛谦说出了一句朝臣常说的话。

    “什么小题大做,那东厂的人可都是薛谦精挑细选,亲自训练出来的,那能力强着呢,别说是你这沿途有没有留下痕迹,就是闻着味儿,他们也能把你找到,到时候,地牢七十二道刑法,可有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