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方元和旁边人聊起以前的旧事,说起他们以前上小学的时候,是99年,堪称余樵人生中最倒霉的一年:“一共就打两次赌,全是他输了。”

    林樱桃好像在听他们说话的,眼神却不自觉穿过人群,往后排偷瞄。

    蒋峤西坐在最后一排,低头正发着短信,他突然抬起眼,看向了林樱桃。

    隔着那么远,他看了看她,一笑。

    林樱桃也不自觉抿起嘴,又没有什么,她不想因为被人看了一眼就表现得太高兴。

    夜里十点多钟,蒋峤西给林樱桃发短信,他说他在家里,没办法打电话:“你在干什么?”

    林樱桃回道:“我在整理以前在群山工地的相片。”

    蒋峤西说:“我留了几张,你想看吗。”

    林樱桃合上了爸爸的影集,她趴到床上去,蹬掉了脚上的拖鞋,她低头看手机屏幕。

    很快,蒋峤西发彩信照片过来了,一连串发了十二张。

    那大多是一些风景照,是群山工地许多年前,未拆迁时的模样,是蒋峤西搬走前的模样。林樱桃在其中一张照片里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她看起来只有十岁,穿着花裙子,冲镜头无忧无虑地大笑,笑得眼睛只剩一条缝了。

    她站在自己的小伙伴们中间,梳两条马尾辫,头发上戴一只红色发卡,脖子上系一根红绳,那是一颗小小的樱桃琥珀,是完美无缺的童年。

    林樱桃打字变慢了。

    “我那时候和蔡方元、杜尚一样高。”

    蒋峤西说:“你现在长高了。”

    林樱桃说:“你们男生长得更高,我以前以为余樵那么高,长大了就不会再长个儿了,一定会比我矮。”

    林樱桃以为蒋峤西很快就会回复她的,像她期待着他的短信一样。

    可她等了一分钟,三分钟……十几分钟过去了,她没有等到回音。

    脸上好不容易提起来的笑容,渐渐又消失了。

    新消息来自蒋峤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