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十多个翰林官儿、二十多位新科进士准备联名。”

    “刘棉花这回恐怕难逃一劫了。他要是获罪下狱,你们查检千户所的大生意不就来了?”

    京城官员私下称刘健、徐浦为“刘阁老、徐阁老”,却直呼刘吉为“刘棉花”。因为没有几个官员瞧得起刘吉。

    常风微微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始终是内阁首揆啊。不是一群六品七品的御史、翰林官能轻易参得动的。”

    钟千耳道:“这帮人品级虽低,但人数众多。我跟常爷打个赌,赌五十两银子的。刘棉花逃不过这一劫。”

    常风笑道:“拿内阁任免打赌似乎有些不妥啊。”

    这时,孙栾走了进来。

    众人在点卯册子上画了押。

    孙栾道:“最近这段时日,钟千户你要让手下的耳目盯紧了那些御史、翰林。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上报。”

    “内阁首辅刘吉那边也要盯紧了。刘吉见过哪些人,干过哪些事和女人,我都要一清二楚。”

    钟千耳拱手:“是。镇抚使。”

    孙栾又问常风:“常千户。最近抄家后回京的有几拨人?”

    常风答:“有两拨。一拨是去抄前任山东莱州知府家的。抄回黄金四百余两,另有白银、财货折色两千两。”

    “一拨是去前任河南开封府尉氏县知县家的。抄回白银、财货折色一千八百两。”

    孙栾道:“去莱州的那一拨,昧下了三百两黄金。这事儿伱还不知道吧?”

    “这几天你抓紧审问清楚,执行家法。进了正月,到二月二之前就不能杀人了。”

    常风惊讶:“有这等事?”

    常风从孙栾的话中察觉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查检千户所里有人手脚不干净。

    这倒不出所料。自古财帛动人心。在真金白银面前,偶有几个财迷心窍,狗胆包天的不足为奇。

    第二件事。孙栾是如何知晓有人昧下了贪官家财?除非他在查检千户所里有耳目。耳目跟着一起去莱州办过差。